第(1/3)页 日子就像那老牛拉破车,看着慢,实则轱辘转得挺欢实。 再一场透雨过后,这天儿是彻底热起来了。 一大早,老库房的大院里就热闹开了。 “咯咯哒——” 那只从村里带来的老芦花鸡,也不知道是换了地方不适应还是咋的,一大早就站在柴火垛上亮嗓子,比公鸡还能叫唤。 “别叫了!再叫把你炖了!” 郝红梅手里端着个脏水盆,从屋里出来,冲着那鸡虚晃了一下,那鸡也不怕她,扑腾两下翅膀,飞到墙头上接着叫。 王强正蹲在井边刷牙呢,满嘴的白沫子。 “红梅啊,那鸡是想下蛋了,你给它弄个窝。” 王强含糊不清地说,“别成天喊打喊杀的,那是咱家的产蛋功臣。” “哥,你醒啦?” 郝红梅嘿嘿一笑,那是发自心底的灿烂,“窝早给它搭好了,在那个破轮胎里铺了草,它不去我有啥招?这鸡随你,倔!” “嘿!你这丫头,咋还编排起老板来了?”王强吐掉漱口水,在那清凉的井水里洗了把脸,精神抖擞。 屋里头,苏婉正围着围裙在灶台边忙活。 今儿早晨吃大碴子粥,这大碴子(玉米粒)得提前泡一宿,然后大火烧开,小火慢炖,炖得那汤汁黏糊,玉米粒开花,那才叫地道。 除了粥,还有标配的咸鸭蛋。 那是苏婉自个儿腌的,一筷子扎下去,红油滋滋往外冒。 “吃饭喽!”苏婉喊了一嗓子。 三人围坐在那张有点晃悠的木板桌前。 “嫂子,你这咸鸭蛋腌得绝了!”郝红梅剥开一个,看着那流油的蛋黄,馋得直咽唾沫,“我就稀罕吃这黄,沙面的,香!” “爱吃就多吃点,坛子里还有呢。”苏婉给王强盛了一大碗粥,那是那是实打实的干货,上面没多少汤,“强子,一会你去工地不?” “去啊,今儿个老张头说要盘炕了。”王强喝了一口粥,烫得直吸气, “这盘炕可是技术活,烟道要是留不好,以后倒烟,那屋里能呛死人,我得去盯着点。” “那行,正好家里的盐快没了,还有那个缝被子的线也不够了。”苏婉想了想,“一会吃完饭,红梅跟我去趟镇上的供销社,买点日杂,顺便扯二尺红布。” “扯红布干啥?”王强一愣。 第(1/3)页